母亲像是突然老了十岁,踉跄着坐在沙发上:\"都怪我当年要不是我逼你\"
唐婉在一旁冷笑:\"现在后悔了?晚了!人家在上海过得风生水起,看得上你们老陈家?\"
出乎意料的是,母亲没有反驳。她佝偻着背,慢慢走回自己房间,关上了门。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强势的母亲示弱。
夜里,我听到母亲房间传来压抑的哭声。十年了,她终于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她失去了一个贤惠的儿媳,一个聪明的孙女,也失去了儿子的尊重。
广交会结束后,我知道小雅带着晓晓回了上海。我站在火车站外,望着那列开往上海的火车,想象着晓晓坐在车窗边的样子。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邋遢憔悴的中年男人,就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
回到办公室,我锁上门,从抽屉里取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晓晓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无忧无虑。这样就好,我在心里对她说,忘记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去过你应有的人生吧。
我将照片放进钱包,同时也将\"父亲\"这个身份,永远埋在了心底最深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