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八百号壮丁在胡弘略这些人的命令下,搬运滚木、烧着一锅锅热油,紧张地看着城外越来越多的贼党。
阵前,那个惨白惨白的,像人一样的东西,是人皮吗?
这一刻,所有县民内心中都充满了恐惧。
可这些人望下去,那些贼党们也怒骂着望着上面。
此前被任为一线的杨师厚,正带着十来个心腹,颇为无奈地看着前方的城墙。
叹了一口气,杨师厚纵马奔回了后方,一路上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队伍,时不时能看不见不同的旗帜彼此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哪队是哪队。
此刻杨师厚才晓得,那许应所谓的核心老卒数百、众数千到底是什么成色了。
昔日傲视青徐、江淮的天册军,如何成了这幅鸟样。
这一刻杨师厚忽然有了个觉悟,当兵的成了匪,再想恢复以前正规军的战力,那真的是痴人说梦啊!
一路奔到后面,见到一面绛色大旗后,杨师厚远远就下马,然后顶着铁铠奔了过来。
这会许应正和他的心腹们聊天,看到杨师厚回来了,眉头一皱,呵斥道:
“不是让你在前头带兵攻城吗?谁让你回来的!”
杨师厚这会内心已经悔得要死了,他要是晓得这个许应连消息都捂不住,如何会鼓动此人打县城?
他也是被王仙芝他们弄得急了,眼见着他们干得风生水起,中原、青徐,不晓得多少豪杰奔了过去,甚至连杨师厚下面的,都有人奔去曹州投靠草贼。
所以杨师厚也急啊,他们这些庞氏残党再不弄点动静来,仅剩的一些资本和名望,都要被新起来的王、黄二家给取而代之啊。
可谁想到,这许应竟是个草包,哎!果然又是当水匪、又是做山棚、还做生意,时间长了,连吃饭的本事都丢了。
他们徐州牙兵们连打仗都生了,那就离死不远了。
这会被许应问着,杨师厚也忍着怒,回道:
“许魁,城内早有防备,而城内的内应至今联系不上,这城咱们下不了。如果直接硬攻,不说兄弟们损失大,要是这个时候定县那边派援兵过来,咱们就危险了。”
许应想了想,忽然问在场的这些人:
“你们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