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赵怀安就这样随意地坐在上首,望着这些军将,开口第一句就是:
“为将者,是士卒的父母。儿女有很多时候任性,或者想得少了,那做父母的就需要给他们兜底,给他们保障。今日这暴雨,的确是始料不及的,但你们左厢四都却连蓑衣都没有携带,可见骄狂。下面的兄弟们想不了那么远,他们恨不得多带几支箭矢,也不愿意携带那些好像用不到的东西。但你们却不能考虑不周。”
“就拿这暴雨,如果我没来,就你们这情况,山棚冒雨来攻,你们雨中厮杀,寒气透体,就是侥幸打退了贼军一次,第二日你们也要病倒。”
“多少能刮骨疗伤的好汉,都顶不住一病!你们这些领兵将,难道希望咱们的兄弟们是病倒在营内,然后被那些山棚屠戮的?”
此刻大营内诸将一声不敢吭,都低着头。
赵怀安扫了在场大伙,叹道:
“你们每一个都是随我赵大一路走过来的,其中吃了多少苦,我都晓得。而到现在,咱们确实也取得了一些成果,凡战皆胜,好像有那么点常胜军的意思了。可要是因为这个,就懈怠骄狂了,那你们离一场大败就不远了。”
“摇想当年,那西楚霸王一路赢,一直胜,可偏偏在最后一战中大败,前面赢再多有什么用呢?难道你们想让我赵大做西楚霸王?”
“不是?那你们怎么还麻痹如此?粗疏如此?别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情。”
“决定战争胜负的从来就是这些细节,兄弟们鞋子合不合脚,吏士们衣服暖不暖,睡袋防不防寒,甚至就是这雨具你们有没有提前准备,这些都是决定胜负的细节,我不希望哪天你们是因为这种细节问题而败的,到时候你们是要为战死兄弟们的性命负全责的!”
一番话,说得在场军将们,尤其是左厢四都这些人的头是更低了。
看到这个,赵怀安本来还是平淡的语气,忽然就严厉起来:
“低个什么头,都抬起来!他妈的,咱们是提着脑袋玩命的,啥都能没,就不能没心气。一说败仗,各个灰头土脸,和那帮山棚打个不顺,就要死要活的,真当你们常胜军啊!我赵大告诉你们,在我这里,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