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摧却还没有走的意思。
奚月奴紧闭着眼睛,不看他。
沈摧声音更冷,“你早知道那东西里有麝香。”
奚月奴心口微微一沉,沉默不语。
“那丫鬟说的是东西挂在帐子上,你尤嫌不够,你偏要放在枕边,日日夜夜闻着……”沈摧自觉声音有些颤抖,不觉加大音量掩下去,“处置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根本就不需你以身犯险!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奚月奴睫毛微颤。
她不说话,沈摧却明白她的意思。
是啊,对奚月奴来说,这孩子来得如此不是时候,她自然不想要。
男人怒极,声音反倒轻了下去,带着丝丝阴冷。
他一字一句,“奚月奴,你入瑞王府便是试婚用的奴婢,替主母产子,本就是你的本分!本王到底还是太宽纵你了些!”
见奚月奴还是一言不发,沈摧愈怒:
“好,好!奚月奴,你给本王记着!若这孩子好好生下来,怎么都好。本王刚才说的话,也还都作数!可若这孩子在你肚子里出事,你娘,你亲弟……都要给本王的孩子陪葬!”
沈摧这话说出。
奚月奴没有睁眼,反倒是勾了勾唇,无声地笑了。
对么。
这才是她一向认得的那个瑞王。
旁人的命,都不是命。只有他在意之人的命,才叫人命。
亏她刚才还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瑞王把自己当成个人般看待。
什么东西!
沈摧发泄完这一通,衣袖一拂,去了。
奚月奴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日,便听说采莲在刑房中被杖毙,惨叫声半个王府都听见了。奚月奴却睡得沉,丁点儿都不闻。
登云特来告知奚月奴此事的处理结果:“是那丫鬟见姨娘和自己一般出身侍女,却怀了王爷骨肉,一步登天。她自己不忿,方才在外面药房里买了这东西,要落了您的胎。”
这话,奚月奴听过,也只是笑笑就算了。
不用想,要害她的定是她那好姐姐,奚灵。
可王妃是瑞王心尖尖上的人,瑞王岂肯动她?采莲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罢了。
见奚月奴神色淡淡的,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