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竟顺着闭合的石缝渗出细流,在地面蜿蜒成毒蛇的形状,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冒起青烟。
“还不够!“她咬得嘴唇渗出血珠,掌心的玉佩突然烫得惊人,纹路里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减。
方才与陈长歌合力注入的灵力,此刻正被裂缝深处那股庞大的力量疯狂吞噬,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连涟漪都掀不起来。
陈长歌的手臂在她腰际收紧,玄铁刀的寒气透过衣襟贴在她后背:“我还有三成功力。“他的声音稳如磐石,可林小墨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暗审司的刽子手从不会轻易暴露弱点,这说明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
沈青冥突然发出一声冷笑,跪坐在地的身体猛地抬起头。
他眼尾的青黑纹路已经爬至鬓角,原本清俊的面容扭曲得像被揉皱的纸:“没用的,深渊之主的爪牙早就在诡都扎根了“话音未落,远处巷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混着粗重的喘息与零星的喊喝。
“小墨姑娘!“
熟悉的嗓音穿透黑雾。
林小墨转头,就见张铁柱扛着根烧得发红的火叉冲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七八个贫民区的居民——有提着铜锅的卖早点阿婆,攥着杀猪刀的屠户,甚至还有拄着拐杖的老木匠。
他们的衣角沾着晨露,脸上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连最胆小的卖花姑娘都举着插满月季的竹篮,花枝在晨风中簌簌发抖。
“铁柱叔?“林小墨愣住。
三天前她帮这汉子赶走附在女儿身上的怨鬼时,他还缩在墙角直打摆子,此刻却像头被激怒的熊,火叉尖上跳动的火苗映得眼眶发红,“我们早听见动静了!
前儿个你说"邪祟专挑怕它的人啃",咱今儿就不怕!“
屠户老周挥动杀猪刀劈开一团黑雾,刀锋上竟迸出几点火星:“老子卖了十年猪肉,杀过的牲口头数比邪祟的命还多!“卖花姑娘将竹篮往地上一摔,带刺的花枝立刻缠住试图偷袭的黑雾,她蹲下身捡起块碎砖,指甲盖大小的血珠从指腹渗出来:“我闺女说,林姐姐的血能驱邪“
林小墨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终于明白老祖宗说的“天地灵气“从何而来——不是深山古刹的钟磬,不是玄门秘传的符咒,是这些被生活磨得粗糙却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