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李强的战术靴碾过金属残骸的声响忽近忽远,伊娃的手机屏幕在前面晃出幽绿光,像只警惕的眼睛。
“老林?”卢峰的声音从前面飘过来,“快跟上,李强说外围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来了。”
我没应他,盯着墙角那团被气浪掀飞的防尘布。
它像只烧焦的蝴蝶,半搭在台架上,露出的金属铭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2075年制造,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第7号深空观测站”。
这行字刺得我瞳孔发紧。
七年前我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总部整理旧档案时,见过同样的编号。
那批设备早该在2080年的太阳风暴里被摧毁了,怎么会出现在菲利普的秘密基地?
“等等。”我扯住卢峰的战术背心。
他转身时护目镜滑下来,露出眉骨上刚蹭的血痕:“怎么了?”
终端机的屏幕突然亮了。
幽蓝的光像活物般爬过布满裂纹的显示屏,一行像素模糊的字开始滚动:“请求同步……请求同步……”
卢峰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加重:“这台没连主网的老古董怎么会开机?备用电池?”他蹲下身,戴着手套的指尖轻敲外壳,“金属散热口有新刮痕,菲利普的人可能试过重启它,但没成功。”
我喉咙发紧。
七年前我参与过7号观测站的最后一次数据归档,记得它的核心处理器用的是当时最先进的量子芯片——可量子芯片需要持续供电,否则数据会在72小时内湮灭。
这台机器至少在这待了三个月,怎么还能运行?
“提取数据。”我蹲下来,指甲掐进掌心,“现在。”
卢峰没问为什么,直接从背包里拽出便携式解码器。
数据线插进终端机接口的瞬间,屏幕闪了闪,跳出一串乱码。
他的拇指在解码器键盘上翻飞,突然顿住:“加密协议是2075年的老古董,系统提示需要六位数字密码。”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起来。
尤里的笔记突然在记忆里翻涌——那个总在实验室角落咳嗽的意大利老教授,他的手稿边缘总画着奇怪的数字串,我当时以为是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