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米外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六个身影如猎豹般扑向卡车,战术刀划开防水布的瞬间,我听见金属撞击声——里面堆的不是救援物资,是整箱的c4炸药。
“操!”戴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摸出枪,却被莉莉一脚踹中手腕。
枪声惊飞了几只乌鸦,我看见大卫从仓库另一侧冲出来,手里举着高压水枪——不是用来灭火的,是刚才老太太们熔弹壳做的袖扣,此刻正混着水喷向那些人的眼睛。
混乱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当莉莉用扎带捆住最后一个人的手腕时,晨雾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我走下便利店台阶时,看见艾丽站在仓库门口,她怀里抱着个裹军大衣的小女孩——是艾米的妹妹,刚才被布朗从卡车上救下来的。
“博士。”艾丽抬头时,脸上还沾着催泪瓦斯的泪痕,但眼睛亮得像淬过的钢,“我能和您说句话吗?”
我刚要应,布朗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古铜色的脸慢慢沉下来:“线人说马克背后有个老工程师,护盾项目被除名的那个。”他把手机递给我,背景音里是模糊的杂音,“那老头上周出现在零点酒吧——您知道的,那些反政府组织的窝点。”
零点。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护盾项目是三年前nasa的秘密计划,用来抵御小行星撞击,后来因为资金问题被叫停,总工程师被指控数据造假。
但此刻我突然想起,他的办公室里挂着幅世界树的油画——深绿色的藤蔓缠绕着坍缩的恒星,和我们在哈勃图像里看到的异常轨迹,一模一样。
“博士?”艾丽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我女儿说,那些举标语的叔叔阿姨还在广场集会。他们可能需要有人告诉他们真相。”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孩子正把脸埋在她颈窝里,“我以前觉得恐惧会让人团结,但现在才知道,恐惧也会让人关上耳朵。”
风又大了。
我望着广场方向飘来的抗议横幅,突然想起今早艾丽弯腰捡垃圾的样子。
她军大衣下摆的机油渍在阳光下泛着光,像片正在生长的叶子。
“你想怎么做?”我问她。
她笑了,那笑容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