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袖扣里的微型电击器,把配枪锁进保险柜。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左脸的擦伤结了痂,像一道扭曲的星图。
电梯上升的提示音响起时,我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和“海王星号”汽笛的频率一模一样。
东京塔顶层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的光在地上拖出一条银线。
我伸手推门的瞬间,风卷着雨丝扑进来,吹起西装下摆。
里面有人影动了动,金属镜框在灯光下闪了闪。
“林教授。”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我喉咙发紧。
我跨进门的刹那,看见他摘下墨镜。
雨雾里的镜片还沾着水,他的眼睛在阴影里,我看不清表情。
但我知道,这一面,要么是真相的终章,要么是更黑暗的序章。雨丝顺着门框的缝隙钻进来,在我手背凝成冷珠子。
杰克摘下墨镜的动作很慢,金属镜腿擦过耳尖时发出细微的刮响——像极了三年前在观测站,我调试光谱仪时螺丝松动的声音。
他的眼睛终于露出来,眼尾有道新添的疤痕,从眉骨斜贯到颧骨,把原本温和的眉眼割成了两半。
\"林教授。\"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右手按在西装内袋上,指节发白,\"我不是来求原谅的。\"
我喉咙发紧,舌尖尝到铁锈味——是刚才咬破了内壁。
三个月前在日内瓦咖啡馆,他也是这样按着装着情报的信封,说要帮我们渗透零点组织。
那时他的眼睛亮得像星图上的脉冲星,现在却沉得像被世界树啃噬过的暗区。
\"那你来做什么?\"我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扣里的电击器,触感硌得生疼。
窗外的雨雾漫进来,模糊了他领带上的暗纹——那是零点组织的树纹,银线绣的,我在柏林被摧毁的观测站残骸里见过同款。
他突然笑了,嘴角扯动那道疤,像道扭曲的闪电:\"告诉你真相。\"
我后颈的汗毛竖起来。
通讯器里伊恩的呼吸声突然粗重,应该是在监听。
杰克的目光扫过我领口的纽扣,又迅速移开——他知道那是录音设备。
\"我确实为零点工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