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的探照灯率先刺破黑暗。
隧道墙壁的金纹随着我们的移动缓缓流动,像有生命的河流。
当走到第三十步时,我听见了——比之前更清晰的心跳声,“咚、咚”,一下接一下,震得战术靴底发麻。
“障碍物在前方十米。”李强的声音像冻住的铁,“高度两米,宽和隧道同宽。”
伊芙突然举起手。
探照灯的光斑里,金属墙壁正渗出半透明的黏液,在地面聚成发亮的水洼。
她蹲下身,战术手套蘸了一点,凑到面罩前:“松脂味更浓了,黏度接近人类淋巴液。”她的声音突然变轻,“林,看水洼里的倒影。”
我俯下身。
黏液表面浮着细碎的金粉,倒映出的却不是我的脸——是尤里。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站在星图前冲我笑,嘴唇开合的口型我再熟悉不过:“继续走。”
“那不是倒影。”海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医疗箱在震动,“我的生命体征仪显示,所有队员的肾上腺素水平都在飙升。这黏液可能含有致幻成分。”
“致幻剂对热成像没用。”伊芙举起探测器,屏幕上的红色光斑正在膨胀,“障碍物的心跳频率提升到82次,和我们的脉搏差正在缩小。”
隧道穹顶突然落下细碎的金属碎屑。
汉斯的平板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结构应力异常,墙壁的生物合成体正在软化?”他抬头时,额角的汗滴在面罩上摔成星芒,“它们在为我们让路。”
“停下。”我按住伊芙的肩膀。
她的防护服下,肌肉绷得像根钢索。
前方五米处,金属墙壁正在扭曲,原本闭合的缝隙像生物的嘴唇般缓缓张开,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
而在那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不是冷硬的金属光,是暖融融的、带着绿意的光,像春夜的萤火虫。
心跳声突然和我的脉搏严丝合缝。
我摸向胸口的定位器,信号灯已经彻底熄灭,仿佛nasa的卫星也不敢再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