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金属壁的震颤顺着靴底往上窜,我听见护膝关节发出细微的卡嗒声——这不是机械故障,更像是某种有生命的节奏在推攘着我们脚下的地面。
“关闭所有非必要电子设备。”我扯了扯喉麦,声音被面罩过滤得发闷,“定位器早哑了,别让这些铁疙瘩再当靶子。”
卢峰的呼吸声在频道里急促起来,他的手套在终端屏上快速划动,蓝光在护目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心率监测……你的脉搏132次每分钟。”他突然顿住,指节重重叩了叩终端外壳,“隧道结构震颤的频率……和你的心跳完全重叠。”
我盯着尤里的手。
玻璃罐里的银戒指闪了闪,像极了他上周在实验室里转戒指的样子——那时他说新采集的光谱数据有问题,恒星消失的轨迹太规律,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
现在这只手就泡在泛着荧光的液体里,腕骨处的光流还在流动,和隧道金纹的轨迹一模一样。
“声源在更里面。”伊芙的探照灯突然偏移,光束扫过左侧墙壁。
我这才发现,刚才以为的“黑暗”其实裹着层半透明的藤蔓——那些根须正随着震颤轻轻摆动,像在应和某种召唤。
她的战术刀已经拔出来,刀尖碰了碰藤蔓,淡绿色的汁液立刻渗出来,在金属壁上腐蚀出个小坑。
“操。”她低骂一声,退后半步,“这他妈比纳米虫还难缠。”
李强的步枪始终对着隧道深处,枪托抵在肩窝的动作没变,可他护目镜的雾气明显重了——这说明他的呼吸频率至少加快了三成。
“海伦,准备肾上腺素。”他突然说,声音压得像砂纸摩擦,“如果那东西冲过来,老卢的心跳药得先给林博士。”
“我这有三支。”海伦的医疗包拉链哗啦作响,“但更可能需要的是抗生素——那些汁液腐蚀性太强了。”她的探照灯扫过伊芙刚才割出的小坑,光斑里浮着细小白沫,“ph值至少低于2。”
汉斯的便携终端突然发出刺啦声。
他蹲在藤蔓最密集的区域,手指在触屏上快速输入指令:“这里有个接口。”他用激光笔点了点,藤蔓突然像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