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汉斯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着距离0米。
通道尽头是面半透明的膜,后面影影绰绰的,像隔着层毛玻璃的房间。
李强用枪托轻碰那层膜,膜面立刻泛起波纹,露出里面的轮廓——金属操作台、悬浮的全息屏、还有……
“有人。”伊芙的战术刀“唰”地出鞘。
我顺着她的刀尖看过去。
在膜的另一侧,有个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科研服,后颈的碎发随着嗡鸣轻轻晃动,右手正搭在操作台上,指节无意识地敲着——那是尤里的习惯,他每次解不开方程时,都会用中指关节敲桌面三下。
“尤里?”我脱口而出。
身影突然顿住。
他缓缓转过脸。
隔着膜,我只能看见个大概的轮廓:高挺的鼻梁,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和上周三他把芯片塞进我口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嗡鸣声突然拔高,像根绷紧的琴弦。
膜面上的波纹更剧烈了,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重新响起来,一下,两下,和远处传来的、更沉更慢的心跳重合。
尤里的身影在波纹里时隐时现,他的嘴唇动了动,我隔着膜听不清,但看懂了口型——
“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