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通道比想象中宽敞,螺旋状的金属台阶顺着墙面盘旋向上,每一级台阶边缘都缠着半透明的薄膜,里面流动着淡金色的液体,像血管里的血液。
伊芙用刀尖挑了挑薄膜,液体立刻泛起涟漪,她的战术刀却被黏住了——“操,这玩意儿有张力。”她使劲抽刀,薄膜发出橡皮筋断裂的脆响,“像……像生物组织。”
“不是人工的。”李强蹲下来摸台阶,他的手套在金属表面抹过,“没有焊接痕迹,纹路是自然生长的。”他抬头时,护目镜的光斑正落在我脸上,“和之前的隧道不一样。”
汉斯的终端突然响了。
他举着设备在薄膜前晃了晃,屏幕上的光谱图疯狂跳动:“有机成分97,含大量氨基酸和……”他顿了顿,“类植物生长素。”
“空气变了。”海伦的呼吸面罩突然发出蜂鸣声,她摘下防护镜,鼻尖沾着冷凝水,“氧气含量28,比标准高了8个点。”她从医疗包里掏出个玻璃管,对着空气晃了晃,管壁立刻附上层白色绒毛,“孢子,每立方厘米至少三千个。”
“有毒吗?”伊芙扯了扯面罩系带。
“暂时没检测到毒素。”海伦把玻璃管收进密封袋,开始分发过滤面罩,“但孢子表面有神经活性物质——可能干扰脑电波。”她给我戴面罩时,指尖在我耳垂上按了按,“林博士,感觉头晕就捏我手腕。”
队伍继续往上。
螺旋通道的弧度越来越陡,薄膜里的液体流速却越来越快,偶尔有几滴溅出来,落在台阶上发出“滋啦”的轻响。
卢峰突然拽住我胳膊:“看地面。”
我低头。
淡蓝色的光斑里,自己的影子正随着台阶的弧度扭曲,而影子的脚边,有一行模糊的脚印——42码,和我的鞋码分毫不差。
“是之前的人?”伊芙的探照灯扫过去,脚印却像被擦除了似的消失不见,“或者……”
“嘘。”李强突然抬手。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嗡鸣声不知何时变了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一面巨大的铜钟,余震顺着台阶往上爬,震得薄膜里的液体掀起小浪花。
海伦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