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忽然明白了。模仿是最极致的窥探,最隐秘的亲近。当她一笔一划复刻他的字迹时,是在以最亲密的方式了解他;而当他画下她朦胧的身影时,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占有她?
这个认知让裴砚之浑身发烫。他猛地起身,推开窗户。夜风裹着春雨的气息扑面而来,却驱不散心头燥热。远处别院的灯火还亮着,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砚之“
幻听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裴砚之握紧窗棂,木刺扎入掌心也浑然不觉。他该远离她的,该将她送回齐府,该彻底斩断这危险的牵连。可当他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温如璃被他扣住后颈时轻颤的睫毛,和那句带着挑衅的“世子要军法处置妾身么?“
“咔嚓“。
窗棂被他生生掰断一块。裴砚之看着掌心的木屑,忽然笑了。他取出一张崭新的宣纸,再次提笔——
这次,他画得极慢,极细致。不再是朦胧的身影,而是清晰的眉眼,含笑的唇,和那截戴着守宫砂的皓腕。画完后,他在角落题上自己的名字,用的是温如璃模仿得最像的那种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