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连忙递上帕子:“要不要属下派人“
“不必。“裴景炎随手将染血的帕子扔进香炉,看着青烟腾起,“裴砚之虽交了兵符,镇北军旧部却还认他这个主子。“他忽然笑起来,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留着他,说不定日后能有用。“
窗外惊雷炸响,狂风卷着干燥的尘土扑面而来。三皇子玄色锦袍在闪电中泛出幽蓝暗纹,像条露出毒牙的蝮蛇:“密信既已现世,就要想办法毁掉“他忽然反手将茶盏砸向廊柱,瓷片在青砖上迸裂四溅,未尽的茶汤在砖面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碎裂声未散,另一处院落里,一支白羽箭已破空而出。
沈知微松开弓弦,指尖仍残留着弓弦震颤的余韵——
就像昨夜梦中,赫连翊的唇烙在她颈间的温度。月白劲装蒙着细碎沙尘,玄色丝绦紧贴着腰线,她却分不清衣料下战栗的是风沙,还是那挥之不去的灼热记忆。赫连翊灼热的唇贴上来时,她竟在梦中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醒来时锦被冰凉,心头却滚烫,这让她如何面对裴砚之?
“沈将军好箭法。“
赫连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西疆特有的慵懒腔调。沈知微没有回头,耳根却微微发热。她死死攥着弓臂,指节发白。
不该这样的——她分明爱慕的是裴砚之那样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怎会被赫连翊这个西域狼王搅乱心绪?
尤其是昨夜副将还说起,西疆质子赫连翊曾用一支鹰笛,就让敌国公主在阵前倒戈,甘愿为他弃甲投怀。那人天生一双含情眼,看人时总带着三分蛊惑的笑意,连指尖抚过笛孔的姿势都透着暧昧的意味。
可偏偏……
每当赫连翊靠近,那股清冽的雪松香便缠绕上来,若有似无地勾着她的呼吸。就像那日他吻她时,衣领间沾染的冷香,混着他灼热的吐息,一寸寸侵蚀她的理智。她越是抗拒,那气息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记忆里,连带着他低笑时胸腔的震颤,都成了挥之不去的蛊惑。
“我已经问过将军府管事,他当天才采买药材的是一个新来的伙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