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尚书省通往皇宫内门的宽阔廊庑之下,已然聚集了不少身着各色官袍的文武官员。
而且廊下三五成群,低声交谈,本该是散朝后惯常的松散光景,气氛却与往日迥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兴奋。
话题的中心,自然毫无疑问是近来犹如脱胎换骨般的太子李承乾。
“刘侍郎,今日这朝会,可真是……大开眼界啊!”一位身着绯色官袍、胡须花白的老御史对着身旁的户部侍郎刘大人感慨着,还刻意压低的嗓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叹道,“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老夫实难相信,那在御前据理力争、条陈清晰、舌战魏王与魏王一党而不落下风之人,竟会是数月前还……唉……”
“近日以来殿下确实令人刮目相看!”刘大人捻着颔下修剪整齐的短须,眼中亦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赞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道,“莫说陛下,便是你我,谁不惊诧?”
“尤其前日朝堂上所提奏那河西榷场、西域税关、边军军屯改制三策,环环相扣,切中时弊。”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条陈清晰倒也罢了,难得的是那份气度……沉稳如山,锋芒内敛,却又寸步不让。”
“更难得的是,竟能驳得我等满朝大吏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此等手段,绝非昔日那荒唐太子殿下能及”
内城中一座明显宽敞大宅中,也正在举行宴会。
与会者也多是勋贵武将,可谓是满宅子杀才!
“快哉,壮哉,殿下威武霸气!”一个身材魁梧,满面横肉的大将在席间忍不住声音洪亮了些,引来周围几人侧目。
他意识到失态,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但语气中的钦佩不减。
“昨日魏王一党气势汹汹弹劾太子夜闯宫禁,何等罪名?”
“谋逆大罪,换做从前,太子只怕早已惊慌失措!”
“可昨日面对那等阵仗,太子那份镇定自若,那份……怎么说呢?”这大汉顿了顿,仔细斟酌好词汇才又吼道:“气定神闲,对就是气定神闲!”
“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