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陛下未发话,程知节那老狐狸出来搅浑水,太子竟也能稳稳接住,顺势反戈一击,反讽得魏王面如土色!”
“这份城府和急智,啧啧……”他摇着头,感慨万千,“简直像换了个人,不似以往,竟让那些吹毛求疵的文官,都挑不出瑕疵来!”
““何止是挑不出瑕疵!”旁边一位方脸阔口、声若洪钟的将军接过话头,粗豪的脸上犹带着兴奋的余红,“简直是醍醐灌顶!”
“边军那点烂账,老子……咳,老夫在边关时就想骂娘!”
“太子这军屯改制,开源固边,一举两得,痛快!”
“还有那西域商路税关改制,妙啊!”
“税关缩减一半,可关丁税卒却可是倍增!”
“以前那些胡商,仗着路远难管,偷税漏税,甚至仗着人多强行过关,简直成了习惯,这下好了,看他们还敢耍滑头!”
“可不,以殿下如今这胆识,这应对,绝非昔日可比,依在下看来,太子殿下此番,怕是真的……通了窍性,有了明君之相啊!”这话一出,周围几位原本持中立甚至略微倾向于魏王的大臣,眼神都明显闪烁起来,彼此交换着充满权衡意味的目光。东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崛起,无疑在微妙地撬动着朝堂格局的基石。
“是啊,看来这江山后继有人……”有人小声附和,语气复杂。
“是啊,恍惚间,还真有陛下当年之风……”一位一直沉默旁听、须发皆白的老将轻声喟叹,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起了更深的涟漪。
这话分量太重,没人敢轻易接茬,但不少人眼中都流露出深以为然之色,席间竟是因此一言,而短暂地陷入一种带着敬畏的沉默。
这正是今日朝会后,许多原本持观望、甚至对太子颇多失望的中立官员心中涌起的真实感受。
太子的转变太过剧烈,太过耀眼。
就如同一块被拭去厚厚泥土的璞玉,骤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那份沉稳、那份锐气、那份面对危机时展露的从容与锋芒,让他们看到了帝国未来储君应有的气象,很多人心中的天平,其实已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细微却至关重要的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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