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乖乖站起来:“师父说,他死后,让我听你的。我听。”
赵玄郎向众人道:“无心,就是今科武状元!从此以后,她就是朕亲封的一等侍卫,在朕身边,保卫朕的安全!”
无心,心智不全,武艺超绝。
师父活着的时候,她听师父的。
师父让她听赵玄郎的,她就听赵玄郎的。
她不懂官场,不懂世故,完全不拐弯,也不讨好任何人,不跟任何人说话,心思极度简单。
眼里只有赵玄郎一个人。
只听赵玄郎一个人的命令。
她穿着橙色官服,腰间佩刀,永远站在离赵玄郎一丈远的地方,赵玄郎让她杀谁,她立刻去杀。
从不问为什么。
也不懂为什么。
她就像一棵橘子树。
鲜艳又带着沉沉的钝感。
任何人面见赵玄郎,她都要拦着,回去问赵玄郎,来者是谁,要不要见。
如果赵玄郎说不见,她就抽出刀,简略地对来人说一个字:“走。”
我和荣庆去福宁宫,她也一样拦着。
但自从有一次,她将兵部吴尚书拦在福宁宫外,吴尚书骂她狐假虎威,荣庆蹒跚走过去,模仿大人的样子,凶凶地帮助她,她便对荣庆极好极好。
五月初,落雨,荣庆下台阶险些摔着,无心双脚“呲”地滑过去,垫在荣庆身下。
宫里常常有这样的景象:小小的荣庆,摇摇晃晃地走在前面,无心佩刀跟在后面,在长廊里走着。
荣庆说:“要,要,要杏……”
无心飞身上树,摘下一颗杏,又飞下来,递给荣庆。
荣庆在御花园玩,有鸟俯冲下来,差点伤到荣庆。
无心拔刀,一瞬间将鸟砍死,面无表情。
五月,是小麦收割的时候。
长江以北,都值农忙。
宫里槐花开得雪白清甜。
赵玄郎月初染了风寒,缠绵病榻,半月才好。
德芳忙着处理政务。
赵匡义来福宁宫探疾。
昏暗的殿内,赵玄郎坐起身,见赵匡义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到汤药里,问:“二弟,你在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