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有偏见,二弟不可能如此……”他说着,激动起来,咳疾本已好转,此刻,又咳嗽起来:“查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你便不会怀疑二弟了……”
我见他怎么都说不醒,焦急之余,有些悲哀:“固然古来许多太子与帝王有权力争执,但德芳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子知父,父不知子,我替德芳悲哀。”
“凶手……”赵玄郎还在念着这件事。
“是我,是我行了么!”我说完,离开安平观。
赵玄郎没有唤我。
我回到安平行宫,天黑透了。
无心侍卫正在用狼皮给荣庆缝坎肩儿,针脚歪歪扭扭,又粗又糙。宫人们都笑。
荣庆指着山下,说:“哥,哥哥……”
我摸着她的脸:“你想太子哥哥了,是不是?”
荣庆点头。
这么小的人儿,已经懂得了血脉至亲。
有车马上山,无心“嗖”地拔出剑赶过去查看。
无心的耳朵很尖,似林中的小兽般敏锐。
我跟着一起过去,见是晋王妃符佳樱。
这个女子到了中年,越发内敛,看上去温默可亲,老实本分。
符佳樱见了我,俯身:“臣妇拜见贤妃娘娘。”
我笑笑:“来看晋王么?”
“是,听闻夫君受伤,臣妇上山看看。”符佳樱道。
“幼子元份好了么?”我问。
符佳樱道:“托贤妃娘娘惦记,还在病着。侍妾在照顾。”
“任侧妃的父亲和兄长都死了。”我道。
符佳樱眼圈泛红:“尸首已经运回。真是不幸。臣妇想想便难过不已。”
她的每一个回答都无懈可击。
听来,反倒让人觉得不适。
任侧妃是武将世家出身,父亲和兄弟都死了,任侧妃在晋王府还有什么依傍?这个符佳樱没了对手,背地里不知多高兴,偏装出伤心的样子。
她跟赵匡义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