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爹爹冒险,是应当其份,不该牵连你……”
“你要把焦继勋调回来么?”
“是。”
焦子辰从来不管焦继勋喊爹。
女先生扶着他走到门口。
他还是转头,轻声说了句:“叫焦继勋小心些,晚点死,他不是还没骂够我么?”
焦玉儿点头,看着弟弟和女先生远去。
焦玉儿在殿内,苦苦思索。
林妙过来,俯身唤:“太子妃安好,奴的父亲今儿在官驿得了一些荔枝。奴不敢擅用,特送来给姐姐。此荔枝出自高凉,有桂花香味,前唐时,是宫廷贡品。山高水长,运送来这鲜嫩的东西可真不容易。”
“不必了。我无心吃。你自己留着吧。”焦玉儿道。
林妙的身孕已近四个月,开始显怀,却还是跪在焦玉儿面前,将装着荔枝的金碗举在头顶,极其恭敬:“请太子妃姐姐品尝。”
焦玉儿忽然想到什么,道:“本朝没有将荔枝列为宫廷贡品,是谁不远千里从岭南运来的?”
“奴听父亲说,是一群兵士。”林妙答。
焦玉儿大惊:“是驻守岭南的大将秦元?”
“奴实不知。”林妙答。
虽林妙说不知,但焦玉儿想,能带兵从岭南来,还有本事千里迢迢运来荔枝这样金贵的物件,不是秦元,能有谁?
这个节骨眼儿,驻边将领回东京做甚!
焦玉儿越想越寒凉:父亲焦继勋做彰德军节度使时,素与岭南军节度使秦元不睦。莫不是秦元投奔了二千岁,欲在父皇驾崩之时,与德芳争夺皇位?
有岭南军的支持,开封府尹又是二千岁的故旧,再加上赵匡义现在正在安平山父皇身边,有便利,他的胜算不可谓不大!
焦玉儿踉跄着去大内政事堂找德芳,绣花连忙扶住她:“小姐,慢着些儿,您的病还没好呢。”
“来不及了。”焦玉儿道。
绣花扶着焦玉儿刚走到庭院,德芳回来了。
见焦玉儿神色匆匆,德芳问:“表姐,你怎么起来了?你要去哪儿?”
焦玉儿站定,未语泪先流:“爷,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