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虽歹毒,但根本没有如此缜密的心思。而符佳樱,两个姐姐做过皇后,她冷眼看了许多是非,在起起伏伏的漩涡中长大,沉得住气,藏得住悲喜,腹中一层又一层的机关。
回想安平山上,符佳樱写信给赵匡义,催他下山回府,就是一个圈套。故意引诱人动手,再擒住,送到赵玄郎面前,让赵玄郎怀疑德芳。
符佳樱不仅是赵匡义的妻子,还是幕僚,是军师,是谋士。
纵使赵匡义做出强暴青桃,勾连小周后的龌龊事,符佳樱还是帮着赵匡义,因为他们是夫妻,荣辱与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符佳樱默默忍耐着。
忍耐着自己的夫君。
我看向林朝,道:“你与本宫同去皇陵,向陛下言明此事。”
林朝却坚决不肯,不断磕头道:“惟叙是妙妙所生,乃微臣唯一的后人了。微臣作恶多端,绝不能牵连惟叙,不能让世人知道,惟叙有这样不堪的外家……微臣死也不能……若实情暴露,林家便是附逆之人。惟叙将来如何立足?”
我再三相劝,林朝都不为所动。
待我上马的那一刻,林朝拔出佩刀,自刎在荒野。
独女死去,他也没有求生之意了。
为了不影响外孙,他干脆一死了之。
他和他的女儿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我频频回头,终还是去了。
待我赶到皇陵,见一片凌乱,不少兵士躺在地上,显是刚刚经历一场惊心的打斗。
德芳正被披甲士拖走……
我下了马,疾奔上前:“太子殿下犯了何罪?”
披甲士道:“禀贤妃娘娘,太子殿下私自持兵符调兵,兵攻皇陵,陛下下令,赐鸩酒。”
“不可能!太子殿下绝不会对陛下有歹意!”我坚定道。
德芳看着我,泣道:“事到如今,恐只有贤母妃信儿臣了。儿臣心中,敬爱父皇,与父皇的父子之情,深如东海。今晚,一听到父皇身边的人,言称有难,儿臣立即来了。儿臣在父皇面前,从无谋算……”
“报信人现在何处?”
“已不见影踪。”
“找,侍卫们都去找……他无故消失,便是心有鬼祟。德芳,我的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