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判断这信息的真伪,也在评估这条线索的价值
“可还有其他人看守?”
“有,看守是朱福的心腹,叫钱贵,脸上有块大疤!他……他平日就住在当铺后院!”
孙有财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惊惶的笃定,“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句句属实啊!”
“那地方藏的都是朱家的命根子!”
李孝寿闻言不由得沉默着。
囚室内只剩下孙有财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还有火把燃烧时偶尔爆出的噼啪声。
这沉默比任何呵斥都更令人窒息。
孙有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冷汗涔涔,眼巴巴地望着那尊的绯红身影,等待最终的宣判。
“码头卸货,子时初三、十七,福字灯笼船,隆昌旧粮仓,于虎看守。”
李孝寿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而条理清晰,如同在清点罪证。
“那些货,除了私盐、人口,还有什么?”
孙有财被问得一懵,绞尽脑汁地回想:“还……还有!有时会有些木箱子,沉甸甸的,封得极严实,不准任何人靠近看。”
“小的……小的有一次远远瞥见,于虎亲自带人押运,神色紧张得很。”
“后来……后来听朱七醉后吹嘘过一句,说是南边弄来的‘硬货’,能换金山的宝贝……具体是什么,小的真不知道了!”
“硬货?”
李孝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模糊的指向,比明确的罪证更令人警惕。
私盐、人口已是泼天大罪。
若再牵扯军械、贡品……朱家所图,恐怕远非敛财那么简单。
他不再追问这个,转而抛出更致命的问题:“朱家这些年,经手过的意外,还有多少?”
“经手人是谁?埋骨地又在何处?”
“除了,张生员、李寡妇之外,还有谁?”
孙有财被他冰冷的视线钉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慌乱地闪烁:“还……还有!城北开小茶馆的赵老蔫。”
“他……他无意中捡到过一枚朱家护院丢的腰牌,上面沾了血……”
“朱七怕他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