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们挖了我的左眼,”黄皮子大仙逼近一步,“现在我要挖掉你们所有人的眼睛,用你们的头骨做鼓,人皮做鼓面……”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起堂嫂的话,猛地咬破舌尖,把血喷在堂哥的魂魄上。他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手后退,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老萨满趁机点燃了灵棚周围的黄纸,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黄皮子大仙愤怒的脸。
“快跑!”老萨满推了我一把,“去皮子坟,把黄皮子大仙的儿子骸骨找出来,供在石头下!”
我跌跌撞撞跑向后山,身后传来黄皮子的尖叫和村民的哭喊声。皮子坟的石头已经被移开,露出下面的洞穴,洞穴里堆满了黄皮子的骸骨,中间是具较大的骸骨,脖子上缠着红绳,绳头系着个铜铃铛。
我跪在地上,把骸骨重新埋好,用七枚乾隆通宝摆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然后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纸钱。火光中,我看见黄皮子大仙的身影渐渐淡去,堂哥的魂魄对着我笑了笑,然后消失在晨光中。
回到屯子时,天已经大亮。
黄皮子们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蜡烛和金色的毛发。堂嫂坐在灵棚前,手里抱着堂哥的遗像,脸上终于有了血色。老萨满坐在火墙子旁,往烟袋锅里塞旱烟:“皮子坟重新封了,黄皮子大仙答应不再追究,但阴河屯的人以后不能再进山。”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山林,突然觉得那里藏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手机突然震动,收到堂哥的微信:“谢谢你,弟弟,我走了,以后别再来阴河屯。”发送时间是凌晨三点,而那时,堂哥已经下葬了。
离开阴河屯时,司机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他看着远处的山林,突然说:“你知道吗?三十年前那个风水先生,其实是个黄皮子精,他来提醒我们,可没人信……”
我转头看向后视镜,看见堂哥的遗像在包里若隐若现,他的嘴角似乎又咧开了些,露出尖利的牙齿。车窗外的山林越来越远,但我知道,那些黄皮子还在等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