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光洁的手背上只留下了一块带着星点血渍的输液贴,以及一块因为输液留下的淤青。
时攸宁下意识望向旁边的陪护床,却发现白色的床单整洁如初,没有丝毫褶皱。
眸光微微闪烁,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果不其然,就看到段怀谦直接趴在她的病床上睡着了。
眼睑下方多了一抹淡淡的乌青。
即便陷入了睡眠,眉头还是依旧紧蹙着。
时攸宁不自觉地将指尖覆了上去,试图将那道沟壑抚平。
嘴里还在轻声呢喃道,
“还真是天生的劳碌操心命呢,睡个觉都有这么多烦恼。也就只有我人美心善,不嫌弃你了……”
“可不是嘛?”
时攸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透过指缝望去,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正眼底含笑地注视着她。
刚想要发作,就被他握住了手,直接覆在他的脸上。
过了一夜,男人的下巴和下颌角处新长出来了些许短硬的胡茬,有些扎手。
偏偏这人还故意用她的手心在那上面轻蹭着,眸色柔和,
“也就只有夫人人美心善,不嫌弃我了。”
“我倒是不知道段总还有偷听的癖好。”时攸宁轻哼了声,撇过头不去看他,
“护士扎了我的左手还不够,你现在又扎我的右手,你安的什么心?”
见她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活力,段怀谦心里也稍松了口气。
直起身,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摩挲着,神情无辜,
“都怪我,是我想太多。我还以为夫人说的不嫌弃我,还包括了我的胡茬。”
时攸宁:……
“我奉劝你不要恃宠而骄。”
这人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就离谱。
段怀谦失笑,
“好,早餐想吃什么?我让人去买,但仅限于流食。”
不是他狠心,是医生昨晚就说了,她这两天只能够吃流食。
时攸宁:“我不饿,买你那份就行。”
尽管她昨晚将胃里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现在也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根本吃不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