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刀背与抖索的指尖
嘉靖四十七年冬,应天府的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破屋。大牛的鬼头刀背“哐当”敲在松木桌上,刀穗上的“心灯”残片震得发颤,吓得缩在凳脚的小叫花子猛地往后一仰,破棉袄上的补丁蹭着地上的艾草灰,头发里的草屑簌簌掉落。
“说,谁让你盯着我们?”大牛瞪着眼睛,酒气混着刀锈味扑过来,“昨儿在药市看见你鬼鬼祟祟,今儿又跟着咱们回了衙门——再不说,老子剁了你的手指头下酒!”
小叫花子攥紧冻得发红的拳头,指缝间露出半枚铜牌的边缘,绳头的红穗子在风里晃了晃。他仰头望着张小帅,睫毛上的雪粒落进眼窝,左眼下方的淡粉疤痕跟着眼皮直颤:“我、我没盯……是我娘让我送东西……”
“送东西?”老王吧嗒着烟袋锅子凑过来,火星溅在小叫花子的袖口,烫出个焦斑,“你娘是谁?跟提刑司余党啥关系?”
话音未落,小叫花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纸角渗着暗黄的粉末,混着股子熟悉的艾草香——正是三天前“蜷虾案”死者指甲缝里的残留药粉,却比寻常“烬魂粉”多了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像掺了蜜饯的碎屑。
第二章:蜜粉与断绳的真相
张小帅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纸面上的暗纹——是用飞鱼服残片的边角料糊成的纸,经纬间织着极细的獬豸毛纹,缺角处正好对着他腰牌的残角。打开纸包,里面躺着粒裹着金箔的蜜丸,丸身刻着半朵荼蘼花,花瓣间嵌着根极细的银线,线尾系着枚微型铜铃,铃面上刻着个“悬”字。
“我娘说,这是‘悬丝蜜丸’。”小叫花子扯了扯腰间的红绳,绳头的铜牌“叮”地磕在桌腿上,“用獬豸纹铜铃悬丝,能顺着药粉找到‘烬魂阵’的阵眼——可、可绳子昨晚断了,我怕蜜丸丢了,才跟着你们……”
“悬丝?”大牛的刀背顿在半空,盯着小叫花子手里的断绳,“提刑司当年的‘悬丝诊脉’邪术?用银线沾毒粉,跟着气味找活人当‘魂桩’——你娘当年是不是给东厂炼过这玩意儿?”
小叫花子猛地摇头,断绳上的红穗子扫过蜜丸,金箔簌簌掉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悔”字:“我娘早不炼了!她偷了药局的‘悬丝秘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