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看着她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然后毫不犹豫地拧开药瓶,就着啤酒吞下了整瓶药片。
凌寒的手开始剧烈颤抖,他想穿过屏幕抓住她的手腕,想打翻那瓶致命的药片,可他的身体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吃完药后,她神色平静地侧躺在沙发上,像往常一样蜷缩起身子——那是她最喜欢的睡姿。
她轻轻拉过毛毯,慢慢盖过了自己的头顶。
月光下,凌寒看见毛毯下的身影突然剧烈抽搐了起来,随后渐渐归于平静。
他知道,丁浅的睡姿很差,如果是平时,不用多久就会从沙发掉落下来。
可那一夜,毯子下的身影再也没有动过。
他的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死死攥住鼠标,疯了一般将进度条往前拖拽。
画面快进到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
突然,房门被猛地推开,李师兄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颤抖着打开灯,目光在房间里慌乱搜寻,最终定格在沙发上那个微微隆起的毛毯上。
李师兄踉跄着扑向沙发,身后跟着两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他跪倒在沙发前,手指哆嗦着掀开了毯子——
丁浅的面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闯入凌寒的视线。
她安详地闭着眼睛,晨光中,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散落在沙发上。
这模样,和过去无数个清晨,凌寒醒来时看见她依偎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样子,分毫不差。
李师兄颤抖着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突然整个人瘫坐在地毯上。
两名医护人员立即上前检查,片刻后沉重地摇了摇头,轻轻拉起毯子,盖住了她的脸。
凌寒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人生生撕裂了他的心脏。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倒地。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的,她在宴会上说她时间不多了;
她在露台上说老天爷赢了;
原来那天她说的\"凌寒,再见\",竟是真的在与他永别。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