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亚叶喃喃着,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她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焦土之上。她伸出双手,十指深深地插入这片埋葬了挚友的焦黑泥土里。泥土仿佛还有着余热,混杂着细小的、尚未冷却的源石结晶颗粒,刺痛了她的指尖。
她疯狂地挖着,仿佛要掘开地狱的大门。指甲很快在瓦砾和坚硬的土块上翻裂开来,鲜血混合着焦黑的泥土,染红了她的双手,带来火辣辣的刺痛。但她感觉不到,她只是拼命地挖,十指如同铁铲,在焦土中翻找,每一次下探都带着绝望的希冀,每一次翻起都带来更深的绝望。泥土嵌入翻开的甲床,鲜血染红了焦黑的颗粒,她却浑然不觉,仿佛那双手已不属于自己。
“你在哪里……安托……回答我!”她嘶哑地低吼着,声音破碎在焦土之上,没有回应,只有死寂。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汗水和烟灰,在焦黑的脸颊上冲出泥泞的沟壑,滴落在滚烫的焦土上,瞬间蒸腾起微弱的白气。
就在绝望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的瞬间,她的指尖在焦土深处,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异物。
她的动作骤然停滞,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喉咙。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拂开覆盖在上面的灰烬和泥土碎块。一点微弱的、熟悉的金属光泽,刺破了浓重的黑色。
亚叶的动作变得无比轻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她一点点地清理着周围的焦土,像在剥离一件稀世珍宝的裹布。
终于,它完全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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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光洁的金属表面布满了高温灼烧留下的狰狞疤痕,边缘被熔得卷曲变形,像一片饱受摧残的枯叶。曾经清晰印着的照片和部分文字早已碳化消失,只留下焦糊的印记和难以辨认的凸起。然而,在牌子的左上角,罗德岛那枚象征着守护与希望的三角标志——尽管边缘同样被高温熔蚀得有些模糊——却奇迹般地残留了下来,在周围一片死寂的焦黑中,倔强地折射着远处城镇燃烧的火光,透出一种冰冷而残酷的微光。
亚叶的呼吸彻底停滞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