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妈是人吗?”
断腿的老伙计瘫在地上,看着季如尘转身时,枪尾红缨扫过空气留下的血色残影,忽然觉得裤裆里又一阵湿热。
火焰映着玄铁枪身,将那些被弹开的子弹壳照得通红,它们散落在季如尘脚边,像一圈叩拜的祭品,无声印证着刚才那手化枪为盾的恐怖威势。
王宣单膝跪在血地里,看着季如尘袍角的暗金云纹在火光中浮动,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里没有半分嘲讽,只有近乎虔诚的笃定。
当龙脊破穹枪在会长手中旋成铁壁时,他就知道那些凡人眼中的不可能,不过是神谕落下时溅起的火星。
少年额角的血珠滴在青砖上,砸开的小坑里倒映着季如尘的身影。
他想起半年前入天下会时,这人也是这样握着玄铁枪,一枪挑断三十丈外的铜铃,枪音落下时,自己还没看清枪尖如何出鞘。
此刻看着小李瘫在地上呓语着不可能,王宣指尖无意识抠进掌心。
对会长而言,这世间哪有什么不可能?不过是凡人的眼界,困不住神的枪罢了。
“会长……”
他低声呢喃,墨色衣摆被夜风吹得扬起,露出腰间刻着“宣”字的剑鞘。
玄铁枪尾的红缨还在晃动,像一团永不熄灭的圣火,将他眼中的崇敬烧得滚烫。
在这片狼藉的火场里,季如尘黑袍翻飞的背影宛如神祇降世。
“放你妈的屁!”
断腿老伙计嘶吼着拽过身旁人的步枪,枪管因颤抖撞在碎石上迸出火星。
幸存的伙计们突然发了狠,明知跑不过枪影,却还是端起打空的枪械往前扑。
嘶吼声混着火焰爆裂声,在死寂的院落里炸开。
季如尘甚至没回头,龙脊破穹枪在掌心旋出半圈寒芒。
第一个扑上来的伙计刚觉劲风扑面,枪杆已如铁鞭抽中他手腕,咔嚓的骨裂声中,步枪打着旋飞上半空。
玄铁枪尖顺势挑起飞溅的血珠,在第二个伙计瞳孔里划出死亡弧线,枪身震颤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