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四闷哼着倒飞出去,撞翻身后的屏风,木屑纷飞中,依然倔强地撑起半个身子。
“一个时辰。”
王天甩了甩沾染血迹的裤脚,抬手看了眼腕表,“要么签好转让文书,要么,我就让天下会的人,把九大家族的产业,连皮带骨啃下来。”
一个时辰的沙漏漏尽最后一粒沙,破碎的水晶吊灯下,唯有滴答的血水滴落声。
没有人肯说话。
刀五爷的铁链早已锈蚀成暗红,七小姐的旗袍凝固着黑紫血痂,所有人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仿佛化作了血色雕塑。
王天扯下黑曜石面具,露出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看来,九大家族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猛然踹翻身旁的檀木椅,木屑飞溅中,黑衣人们齐刷刷亮出泛着幽蓝的淬毒钢爪。
二爷颤抖着摸出翡翠鼻烟壶,却因用力过猛捏碎了壶身,翡翠碎屑扎进掌心:“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吗?九大家族在长沙经营百年,树倒猢狲散的后果,你们天下会当真担得起?”
三爷扶着歪斜的太师椅缓缓起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悲怆。
作为守旧派的他,此刻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死死攥着开裂的翡翠扳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百年基业?”
王天冷笑一声,踱步到三爷面前,靴底碾过他掉落的翡翠扳指,“从你们对天下会动手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今日。”
他抬手示意,黑衣人立刻将淬毒钢爪抵在众人喉间,“最后十息,不交出产业,就拿命来抵!”
十秒倒计时归零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
黑衣人们的钢爪裹挟着幽蓝毒雾,直取七小姐咽喉。
刀五爷挣扎着要起身,却因剧毒发作眼前发黑。
林阿四握断半截九爪钩,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爷终于放下手中破碎的翡翠鼻烟壶。
“住手吧……”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擦拭镜片,银灰色西装下的身形却在阴影中微微起伏。
第一个黑衣人挥爪劈来,二爷突然侧身,动作无比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