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当票,他瞥见“金镶玉镯”几个字——张老三家那母老虎,前儿还在菜市场哭穷说没米下锅。
“毛头小子懂什么?”张老三扯过书,指甲盖敲着刘氏的右手,“看这伤口,深一寸,是杀猪刀捅的。王二是屠户,凶器都在他铺子里搜着了。”
宋明允盯着刘氏发青的指甲。
前世他总说,指甲是尸体的“日记本”——里面藏着死者最后挣扎的秘密。
他装作被竹席硌到,手“不小心”碰了碰刘氏指尖,突然僵住:指甲根部有两道新鲜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东西刮的,而水草缠在指甲中段,根须上还沾着淡红色泥沙。
“系统提示:首案隐藏支线触发——刘氏指甲水草异常。”
宋明允猛地直起腰,撞得装尸蜡的木架晃了晃。
张老三警惕地眯起眼:“大人莫不是要开棺?这大晌午的,阴气重——”
“再验一次。”宋明允扯下脖子上的银锁,那是穿越时随身带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仵作,劳烦你把刘氏指甲里的水草全夹出来。我倒要看看,这河底的水草,怎么还能沾着城南的红土。”
张老三的算盘“哗啦”掉在地上。
宋明允弯腰捡算盘时,瞥见他鞋底沾着红泥——和刘氏指甲里的一模一样。
“大人,这天儿要变——”张老三擦了擦额头的汗,突然提高嗓门,“水草是河道里常见的,能有什么异常?”
宋明允把算盘递还给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最下面那颗珠子。
那珠子缝里卡着半片金箔,和周福茶盘上“福来居”的金漆包装,一模一样。
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
宋明允望着张老三发白的脸色,突然笑了——这具身体里的现代法医魂,终于找到能啃的硬骨头了。
(张老三弯腰捡算盘时,袖口滑下道红痕,像被什么利器划的。
宋明允眯起眼,摸了摸怀里的银锁——三日后开棺,有的是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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