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想想。”崔景湛瞳仁微缩,若沈怀瑾所言属实,盗酒之人必暗中去过旧酿酒坊和尚酝局酒库,且昨日夜里有所动作。
只是此事该向谁打听……
这酒眼下是否还在宫中?
“兄长,我出宫一趟,你可再同沈怀瑾商议一二,看看宫中还有何地能藏下这批贡酒。”崔景湛计上心头,匆匆离去。
倏然间,肃正堂里只余顾青一人,他愣了几息,有些犹疑,方才在延和殿外,沈典御并未提及何处能藏酒,眼下去寻他,不知他缓过来没。
顾青面带愁容,缓缓往肃正堂外去。
先前两回出事,都是先在宫内找,再去宫外寻,这回能不能直接从宫外去寻?
他抿着嘴唇,得看来人是何目的。先前两回是为牟利,这番总不能是盗了贡酒牟利吧?
便是曹贼,也不会利用贡酒牟利。
思来想去,顾青还是决计去问问沈典御。
死马当活马医吧。
谁知沈典御竟不在尚酝局。
“于奉御,您可知沈典御去了何处?”顾青小声道。
“不知。他回来连口茶水都没顾得上,又匆匆出去了。”于奉御叹了口气,“你去了皇城司,有何眉目?”
“还在查。”顾青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语焉不详。
沈典御难道有了想法?
内侍省,东署偏厅外候着的沈怀瑾,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抬眸望了好几眼日头,甚是纳闷。
“沈典御,曹公请您进去回话。”一个青衣内侍淡淡道。
沈怀瑾挺直腰背,瞥了眼门口修剪得极为规整的两株紫藤,拾阶步入东署偏厅。
东署是内侍省高官办公之所,这间厅房是备给曹永禄入宫歇息所用。
若是街巷里的百姓,听了曹永禄的大名,恐怕会将东署想成比皇城司还要阴森可怖之地,谁能想到,这厅房内外,却是书卷气十足。
正对着厅房大门的,是一张老榆木所造的几案,暗纹隐约可见,几案后是素色纱帘,帘后靠墙半掩着一副淡墨山水画。右手边是几个博古架,堆着书册和各式雅致文玩。左手边是扇木窗,一盏造型古朴的香炉安静立于窗下,烟气袅袅,绕梁不散。窗子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