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见过曹公。”沈怀瑾一入厅门便瞧见,曹永禄斜靠在这月牙榻上。
窗下香炉雾气袅袅,细香沉稳,沈怀瑾闻了,面露不屑,此人惯会在宫里附庸风雅,私底下指不定何等奢靡。
曹永禄面色舒坦,他略微抬眸:“来了?”
“下官没空多言,还请曹公明示,泸州贡酒,是否是曹公派人所盗?眼下官家甚是赏识曹公献的酒,曹公既已达成目的,还望能归还贡酒。”沈怀瑾言语淡淡,竟是丝毫不畏惧曹永禄之权势。
“本公年长你十来岁,可你这记性,却比本公差多了。”曹永禄端起手边矮几上的茶盏,轻吹几口,“当日派去你们尚酝局酒库盗酒的那几个,不是被你发现了吗?”
“还有没发现的。”沈怀瑾不欲直言旧酿酒坊之事,他瞪着曹永禄,强压住心头怨怼之气。
“这你可是错怪本公了。”曹永禄手中的茶盏滞了几息,他将茶盏放回小几上,终于抬眸看了沈怀瑾几眼,面带殷切,“你我联手有何不好?次酒,酒曲,御酒,还有什么可以牟利的,宫外的路子,本公都能再打通。为表诚意,此番宫宴献酒,本公便让你一起勾调一二,官家必定龙颜大悦。至于贡酒,丢了就丢了,只是山野之物,有什么好稀罕的,届时本公再美言几句,也就轻轻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