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秋听罢皱眉道:“军中甲士方才退役便酗酒滋事,恐不宜。”
齐芝怡撇撇嘴:“既不用甲士,我亦别无他法。市井中人,我亦不熟稔。”
周通按耐不住地将手中折扇轻敲几下,眼神偷偷往林彦秋处溜去,心道,你们这些世家子虽交情深厚,可地方与我邻里多年的情分也非比寻常,我正等着时机为公子出力呢。
林彦秋却似根本没注意到周通的目光,满心只想着赵彭程。
赵彭程这厮在江南道里的人脉广得惊人,不知能否助他一臂之力?
林彦秋打起精神唤来随侍的童子,让其取来那新制的桦木书架上的名帖匣子,结果翻了个遍也未寻到赵彭程的名帖踪迹。
新制的书架虽精致,可前些年积累的名帖俱已散佚。
无奈之下,林彦秋只得命人去请陈舒窈来。
待陈舒窈踏入书房,众人皆能听见她咬碎银牙之声,想是气恼至极。
上次绣坊那起子事端,她为着顾全礼法,不曾大肆张扬。
此次富家子竟又上门寻衅,若不惩戒一番,往后府上还如何安宁?
“这桩事你莫再插手,我自有法子。”
陈舒窈轻启薄唇,语气微带寒意,“上次那事便算了,如今这等小人作祟,我怎能让墨卿你出头?”
林彦秋听罢苦笑道:“舒窈姐姐,既是我惹来的麻烦,自然该由我来平息。”
陈舒窈微微颔首,旋即敛去愁容:“罢了,既是如此,你便与赵彭程商议。我这就写信,将赵彭程的联络文书一并附上。只是有一事需切记,除非万不得已,莫要让方裕同知晓。倒是齐轲那边,行事更为妥当,他统领的羽林军与地方官府素无瓜葛,更易施展手脚。”
待陈舒窈离去,林彦秋冲周通道:“周爷,此处已无要事,您先回去歇着吧。”
周通心下明白,忙起身拱手道别。
待书房门阖上,林彦秋方挪步至齐芝怡身旁,低声说道:“芝怡,可否请你哥哥传话,让麾下的甲士执行一项秘任?不过是略施惩戒,教某人半旬之内卧床不起。他想让我开学首日便缺席,我倒要叫他连课也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