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嚓”脆响,富年连同那半碎的鎏金软榻,尽皆陷入死寂。
醉汉转身离去,身后是富年女伴的惊恐娇呼,以及满地狼藉的青瓷碎片。
林彦秋负手而立,指间金丝酒筹折成两截:“此等手段,倒像是北疆流传的铁头功……”
半盏茶的工夫,那几个壮汉俱已消失在青石板路上。
他们发髻略显凌乱,额间有淡淡水渍,却似无碍般疾步而去,转瞬便融入暮色。
林彦秋靠在雕花栏杆上,玄色儒衫随风轻摆,指尖捻着折扇:“啧,这架打得不尽兴。”
齐芝怡杏眼圆睁,朱砂红裙摆扫过鎏金软榻:“你这人,战场上还能挑剔动作?回去用膳罢。”
此时的天香楼已乱作一团。
随着那六名壮汉离去,趁机溜单的食客也跟着散去。酒楼掌柜急得面如死灰,拿着信鸽站在回廊上,急匆匆命人去城防营报信。
林彦秋四人回到包厢继续用膳。
齐芝怡神色已缓,眉间隐有笑意:“陈大师爷,早知如此,我也溜之大吉。”
林彦秋哈哈大笑,引得陈军暗自惊愕,他隐约猜到这闹剧与这二人有关。见林彦秋被调侃仍开怀大笑,众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此时,林彦秋的传书鸽突然飞来。
拆信一看,竟是城防营校尉黄兴传信:“林公子,城中醉仙楼出事,已有官差前往。\"
原来酒楼掌柜认得富年,报信时提了名。
官差倒是迅速,不过半炷香工夫就到了。
怎料途经城南时马车轴断,众官差只得步行前来。
待到醉仙楼时,喧闹早已平息。
好在那群壮汉走前在桌上留了足够的银两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