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挺直脊背,直视蒲睿思,声音异常平静,却字字如冰:
“蒲大夫,枉你饱读诗书,悬壶济世,竟也如此人云亦云,是非不分?”
她步步逼近,目光锐利:
“你亲眼所见我与赵公子有私情?”
“你亲耳所闻我答应做妾?”
“仅凭几句无根无据的流言蜚语,便给我定了‘不守妇道’的死罪?”
她冷笑一声,带着深深的讽刺和失望,“蒲睿思,你口口声声说我与桃溪一样,那我问你——”
穆莺莺声音陡然提高:
“如果当初在喜宴上,被迷晕在房里、差点被赖二子糟蹋的人是我!”
“而你推门进来看到的是我衣衫不整、百口莫辩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会像今天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然后像休掉桃溪一样,毫不犹豫地给我一纸休书?!”
蒲睿思如遭重锤,脸色瞬间惨白,踉跄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穆莺莺的话像一把利刃,他回想起当初看到桃溪和王癞子时的暴怒与决绝,再代入穆莺莺描述的场景……巨大的恐慌和愧疚瞬间淹没了他。
他无言以对,只能狼狈地避开穆莺莺洞悉一切的目光,几乎是落荒而逃。
穆莺莺看着蒲睿思仓惶离去的背影,眼中没有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和疲惫。
她知道,有些东西,彻底碎了。
深夜蒲睿思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清冷的住处,之前还算豪华的房子,因为桃溪的事情也被桃母收回。
心中翻江倒海,充满自我厌弃和无处发泄的怒火。
恰在此时,一直密切关注事态、恨毒了穆莺莺的张氏和王氏“适时”出现。
张氏假意关心,实则火上浇油:
“哎哟,蒲大夫,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被穆莺莺那贱蹄子给气着了?”
“别气别气,为那种人不值当!她现在可是攀上高枝儿了,眼里哪还有咱们这些旧人?你看她今天那嚣张样儿!”
王氏阴恻恻地附和:
“就是!仗着有赵家撑腰,尾巴都翘上天了!她那鸡,神气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