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影的话如同稀碎尖锐的刺,生生扎进管彤的肉里,身体疯狂抽动的涌向前,“殿下写信令我前来,不过是为呼延皇后祭辰,却被你们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甚至加罪于我,置我于死地!”
“我看……分明是你们公报私仇!”
念影逼近一些,迫视着他,“既如你所说,那信呢?”
管彤倔强地梗着脖子,厉声道:“我身上的东西,早就被你搜罗走了!”
“是么!”念影欣然地从怀里抽出一封手书,“那你便是承认是这个喽?”
他眼珠伶俐地转向他姑姑,“姑姑,侄儿搜到此证,原也以为是秦王为了成全自己的一片孝心,直到……”
他从兜里摸出个火折子点着,轻轻略过纸面,本来寻常的白纸,黑色地字迹却奇迹般地消失,冒出浅红色的新字。
这徒然地惊变,无不让人额上青筋突突跳起,嘴唇紧紧抿住。
念影眼中浮起如鲜血般浓重的快意,“可见这白纸黑字也未必可信,宫里宫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儿……多着呢。”
媞祯盯着上面的字句,怔怔道:“速去平阳联络谢赫,攻克鸡鸣寺乃还。”
仿佛有巨石投入心湖,巨大而澎湃的波浪激得心口一阵一阵涩动。
泥塑木雕似的立了一会儿,这字迹她不能用认识来形容,简直就是无比熟悉。但越是这般斩钉截铁,她越百思不得其解——
温钰……怎么会这般做?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她完全找不到他行事的理由。
然而,念影忽然迸发道:“姑姑,可见是殿下听信‘女主代魏’的流言了!才会怕您牝鸡司晨,功高窃权,特地设计此局清除您的党羽啊!您是不得不留心了!”
情这东西是无形的,却也是最最熬人的。皇图霸业,千秋功名,情字与之一比,都显得格外的空,到底……最是无情帝王家……
难道他真的是信了流言,所以有意在登临帝位之前折断她的羽翼?
还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害死郑氏一族和汝阳公主,报复她故意透露消息给京城以此嫁祸呼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