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思陷入昏聩,自觉体力大减,紧促的眉宇和半眯是眼睛,都代表她真的疑心了。
沉默了半晌的管彤终于缓过弯来,冷冷瞥了念影一眼,恍然大悟笑道:“难怪……难怪!我竟是中了你的计!竟栽在了你手上……”
“我说殿下怎么会突然反常,北伐西征之际居然还会命我来平阳替呼延皇后祝祷,我该知道,他是最谨慎不过的,怎么因为一件小事,让我冒险出京呢!偏偏还一进平阳城就被你盯上……”
他抬眸怒视,狰目欲裂,“石媞祯!你养得一匹好狼!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他究竟存了什么心思么!你同殿下朝夕相伴,竟不知他性情?他高洁自爱,怎会真心对你下手啊?”
“我是不喜欢你,我想把你从他身边赶走,因为你一来,殿下就不信任我了。我想杀了你,毁了你的一切,因为我怕你牝鸡司晨,威胁殿下,可是我害你有得逞么?!”
他眸底血红,有难以言喻的撕裂的伤痛,“还不是因为他在保你!是因为他信你!而你呢?你就这样信了沈念影的鬼话了么!”
说着他不禁嗤嗤地笑,“王妃啊王妃,你聪明一世不能因为他姓沈就被蒙上了眼睛,沈望舒是君子,他是么!”
烛光映着他的脸,犹如一个催命的厉鬼,欲要一字一句揭开血淋淋的疤,“他龌龊至极,他不分伦理,他连自己的姑姑都敢……”
他一言未休,念影迅速拔下匕首,一刀刺穿了他的喉管,管彤满脸惊愕,嘴唇翕动,想说话,却欲辩无言,最后愤愤的咽了气。
媞祯似被念影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她斜眸看向念影,似有嗔斥地意味:“沈念影!”
他人前从来都是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此时居然露出了如此市井凶蛮的一面。
他大为反常发抖,恶狠狠朝管彤的尸身呸了一口,“污言秽语!他……他死到临头,居然还狂放谬语,挑拨离间!他的话不能信……姑姑。您不要忘了,他当年是怎么欲置您于死地的,阴鸷竖子,他的话且能相信?”
他眉宇忽然温柔的平顺起来,扑通一声跪下,“三叔叔生前将我托付于姑姑和殿下,我深受殿下和姑姑的照拂,殿下对我自然是恩大于过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不若是生擒管彤,有理有据,我怎会做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