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头来。”梁军懒洋洋地发话。
程度慢慢抬头,露出一张干净又带着股倔强的脸。
“新来的?”
“是……是的,军哥。”程度低着头,声音不大。
“手脚这么不利索,还想不想混了?”炮子又吼了一句。
“炮子,”梁军摆了摆手,来了点兴趣,“听口音,外地的?”
“岩台的。家里出了点事,来投奔亲戚,结果那亲戚也不是个东西,只能自己出来讨生活。”程度的回答滴水不漏,活脱脱一个走投无路的外地小青年。
“哦?家里能出什么事?”梁军随口一问。
程度眼底血光一闪,快得像错觉,他攥紧拳头,声音压抑:“我那个爹烂赌,欠了高利贷,腿被人打断了。我没忍住,捅了人就跑来京州了。”
这番话半真半假,是祁同伟和赵瑞龙联手为他伪造的背景,天衣无缝,任凭梁军怎么查,结果都只会是这个。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程度身上,带着审视和诧异。
谁都没想到,这个看着文弱的小子,居然是个敢见血的狠角色。
梁军的兴趣更浓了,他推开怀里的女人,坐直了身子:“为了你那个赌鬼爹,值吗?”
“不值。”程度的声音很沉,却有股子寒气,“但我不能看着他被人打死。谁动我家人,我要谁的命。”
这话,让在场这群混混心里都咯噔一下。
他们混的就是这口饭,最瞧得起的就是这种所谓的“义气”和“狼性”。
炮子看程度的眼神也变了,从鄙夷变成了几分欣赏。
“行了,收拾干净,出去。”梁军挥了挥手,没再多说。
“是。”程度低声应着,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狼藉,退了出去。
他一走,炮子就凑到梁军身边,压低声音:“军哥,这小子我看行,身上有股子狼性,是块好料。”
梁军端起一杯新酒一饮而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是狼是狗,得拉出去遛遛才知道。”
他瞟了炮子一眼:“那个姓王的滚刀肉,不是难啃吗?让他去试试。”
“他?一个新来的服务员?”炮子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