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紧牙关,像条受伤的野狗,狼狈地往下挪动,爬了四五级台阶,她才勉强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刚想迈步继续往下跑,脚下却绊到了一个软绵绵、肉乎乎的东西。
“啊!”一声虚弱痛苦的呻吟从脚下传来。
艾丽莎低头一看,差点没把刚喘匀的气又憋回去,是安东!
他身上的绳子已经被割断,整个人被阿廖莎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楼梯中间,刚才艾丽莎慌不择路,正好踩在了他身上。
安东似乎被这一踩和之前的摔打弄得有了一丝清醒的迹象,眉头痛苦地皱着,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艾丽莎下意识地看向身后,那怪物离她只有不到十级台阶了,那混合着粘液和碎肉的痕迹在台阶上清晰可见,步步逼近。
再看看脚下半死不活的安东,艾丽莎一时间僵在原地,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绝望涌上心头,对阿廖莎的怨恨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妈的……这个杂种!”她低声咒骂,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微微颤抖。
“跑回去送死吗?下面根本没路!”
“把我们丢下,就凭那怪物的体型,我们两个够它塞牙缝吗?”
“在这种地方背叛……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这个蠢货!这个自私透顶的杂种!他以为丢下他们就能活命?这下面也没有其他出口!早知道在物资室那儿就该直接开枪,打死那个杂种算了
艾丽莎气得浑身发抖,腹部的伤口更痛了。
草!
艾丽莎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胸腹间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头顶那令人作呕的摩擦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带着浓重的腥臭味压下来。
跑?带着这个半死不活的累赘?
阿廖莎那个杂种把他们俩都当成了诱饵,当成了他自己逃命的垫脚石。
凭什么让他如愿?
艾丽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混杂着愤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她猛地蹲下身,动作粗暴地扯开安东军用外套的拉链。
外套被拽了下来,带着体温和汗味,艾丽莎胡乱地将外套裹在安东的脑袋上,只留出鼻子和嘴巴勉强透气,至少别让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