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给我撑住,安东。”她咬牙低吼,不知道是在对安东说,还是在对自己说,“脑震荡也比被那玩意儿吃了强。”
说完,她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安东沉甸甸的一条腿,入手全是僵硬的肌肉和骨头,深吸一口气,腹部的伤口仿佛被再次撕开。
艾丽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拖,安东像个破麻袋一样被她拽离了原来的位置。
他的后脑勺立刻开始在坚硬冰冷的台阶上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咚。
咚。
咚。
希望安东醒来后还是个正常人吧。
艾丽莎踉跄着向下,每一步都牵扯着腹部的剧痛,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军靴踩在台阶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上方,那怪物的蠕动声紧追不舍,湿滑粘腻的摩擦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脖颈后面,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这死寂的楼梯间里回荡。
安东后脑勺的磕碰声,她自己亡命奔逃的脚步声,还有那怪物不断逼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拖行声,真他妈是场别开生面的送葬曲。
艾丽莎一边拖着安东,一边在心里狠狠咒骂着阿廖莎,这个杂种最好别让她活着出去,否则她一定先打碎他的五肢,然后切下来一片片喂给他吃,最后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她现在只能寄望于自己不会摔倒,以及后面那怪物一直保持现在的速度,也寄望于……安东这个“拖油瓶”能稍微耐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