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他张了张嘴,想安慰,却觉得语言苍白无力。他知道“委屈你了”这种话,说多了反而像敷衍。“要不… 我找林工或者王干事问问?看有没有… 折中的办法?”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笨办法”。
沈清秋摇摇头,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别问了。规矩就是规矩,问了反而让他们为难。院里也是按章办事。” 她看着陈默眼中的愧疚,心又软了,“没事,不就是一个论坛嘛。‘默灵’那边散热材料不是有进展吗?我明天去研究所跟进度,一样是做贡献。”
她越是这样“懂事”,陈默心里越不是滋味。他知道,沈清秋是把失落和委屈,又一次咽回了肚子里,用“默灵”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这份“军属”的荣耀背后,是她个人学术生涯上那道难以逾越的“玻璃门”。屋外的严寒是零下二十度,而沈清秋此刻心里的温度,恐怕已近冰点。
几天后,王干事的“例行”加密通话来了,语气带着新的凝重。
“清秋同志,近期境外对我国民用高科技领域,尤其是具有军民两用潜力的初创企业关注度急剧上升。‘默灵科技’刚注册,但你们主攻的精密伺服驱动和先进散热技术,已经被某些‘商业咨询’机构列入观察名单了。”
沈清秋的心一紧:“您的意思是… 工业间谍?”
“可能性很大。”王干事肯定道,“手法会更隐蔽,更商业化。可能是高薪挖角核心技术人员,可能是窃取设计图纸或工艺参数,也可能是通过投资或合作名义获取敏感信息。你们要高度警惕,尤其是‘默灵’刚起步,管理漏洞可能多。”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关于你学术论坛的事… 林工和我都知道了。制度刚性,我们理解学院的谨慎。但组织上也考虑到了对关联人才发展的影响。近期可能会出台一个‘受控国际学术交流渠道’的试点方案,在严格审查和全程监控下,允许少数符合条件的关联学者参与部分非敏感议题交流。你的情况,我们会优先评估。但别抱太大希望,试点名额极少。”
这个消息,像在冰天雪地里划着了一根微弱的火柴。虽然光亮渺茫,希望渺茫,但至少不再是完全的黑暗。沈清秋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