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和妈妈左翎也在旁边坐着哭。“再有钱的富豪都不一定能睡一觉就走掉,但咱吗做到了。”二姨一边哭一边说:“跟咱爸一样,没遭罪呀,没遭罪。”
“我们家是真有福气呀!”二姨提高音量哭着喊:“两位老人都是睡梦中走的,没拖累儿女,没受苦,我也想这样呀,要走就走的痛痛快快。”
“有福之人呀,有福之人。”
二姨一边哭一边唱,苏柑往前走几步,跪在一个垫子上也一起哭。
苏柑不敢相信昨晚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家喝腊八粥的人,今天就躺在门板上。
在她28年的人生里,爷爷,姥爷,爸爸,三位重要的男性血亲,还有最疼她的奶奶和姥姥,也均已不在,黄纸和香烛的味道,在她鼻腔里充斥,最后成为满眼泪水。
她一边哭一边想,早知道不跟陆思诚去京市了,跟妹妹苏茶一样请假回来住几天陪陪姥姥,她抬头看了妹妹一眼,这个妹妹辞职回家,简直是有先见之明。
客厅里一阵骚动,左翎把大女儿拉到自己身边,母女俩一起抱头痛哭,有帮着忙丧事的亲戚给苏柑也拿了一身白衣白帽穿上,还给她鞋子和腰上绑上白布。
几个人哭够了,又跪在火盆前烧纸。
妈妈拿着一些元宝交给苏柑,对她说:“来,你多烧点,这几天烧点纸管用,姥姥能带着钱上路。”
又过了半天大舅家的表哥才赶回来,他在部队,需要请假,离的又远,所以最后一个赶到。
舅妈看儿子回来了,扑到他身上,娘俩抱着一阵哭,舅妈没说什么,只是事后埋怨了儿子几句,说你没回来让姥姥看最后一眼,有点可惜,表哥哭得说不出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来了一帮子人,挺大的客厅瞬间变的拥挤不堪。
原来是杨天翔和叶桐带着一帮人赶过来。
虽然两个外孙女都没办婚礼,他们现在也算准孙女婿,每个人给老太太磕头上香,也分了白衣穿上,到院子里一起帮忙。
叶桐看了媳妇一眼,她精神萎靡不振,眼睛红肿,看到自己来了,又呜呜的哭起来,他趁机给她送了一杯温水:“哭累了吧,来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