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键松开,更加疯狂的报复性殴打开始了,惨叫声此起彼伏。徐涛却再次退回了集装箱的阴影里,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从未发生。只有王超惊魂未定地看向他,眼神复杂,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几天后,河坊街那家油腻的小面馆。徐涛面前的片儿川一口没动,面汤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油花。
王超坐在他对面,脸色灰败,眼神躲闪,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涛哥…”他声音干涩,带着哭腔,“你得帮帮我…帮帮我!条子…条子找上门了!那晚上动刀那事儿,还有…还有强哥之前搞的那批‘货’…查到我头上了!”他猛地抓住徐涛搁在桌上的手,冰凉,全是冷汗,“强哥…强哥的意思,让我顶一下…就说是场子里的摩擦,一时冲动…跟‘货’没关系…顶多算个打架斗殴,进去蹲几个月就出来了…他保证,我老娘那边他会照应…”
徐涛的手被王超死死攥着,冰凉黏腻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他慢慢抽回手,拿起桌上的劣质餐巾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被王超抓过的地方,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窒息的缓慢。他抬眼,那双深井般的眸子看向王超,没什么情绪,却看得王超心里发毛。
“货…你也碰了?”徐涛的声音很低,沙哑。
王超一滞,眼神慌乱地飘开,嘴唇哆嗦着,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带着绝望的哀求:“涛哥…看在我…看在当年你刚回来,被人堵在巷子里,是我第一个冲上去帮你…看在这几年…兄弟一场的份上…求你了!只有你去顶,强哥才信得过!条子也信!你身上干净!你最能打,名声在外,说是因为打架动的手,说得通!我…我要是进去,我老娘…她真活不成了啊涛哥!”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狼狈不堪。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小面馆里油腻腻的油烟味和劣质酱油的气息在流动。徐涛的目光越过王超涕泪横流的脸,投向玻璃门外河坊街涌动的人潮。那些面孔模糊不清,行色匆匆,各自奔向各自的目的地,与这角落里的绝望哀求毫无关联。他想起十年前那个被父亲拖进雨夜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