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晌午煮的玉米还在灶上煨着,”他把脸贴在门缝上,声音软得像团棉花,“要不俺给你煮俩土豆……”
话没说完,一只布鞋“啪”地拍在门板上。
“滚!”张芬芳的声音透过门板砸出来,带着刚从地里回来的粗气,“再啰嗦我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连带着小杂种一起往死里打!”
富兴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说话声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俺、俺真没有……”
“干爹!她不吃土豆俺吃!”狗娃子听见“吃的”俩字儿,腚眼子像安了弹簧似的蹦过来,“俺能造三个大的!”
刘寡妇看不出眉眼高低撇着嘴往富兴跟前凑:“兴哥你瞅她那死出,给土豆都不知香臭!上俺家去,别跟她置气。”
狗娃子蹦跶蹦跶说道:“干爹上俺家,上俺家,上俺家和娘造小弟弟……”
富兴的脸“唰”地黑成锅底,抄起墙根下的镐把子“咚”一声杵在狗娃子胸口前:“你个兔崽子,给俺滚!再往跟前凑合,看俺不削你!”
“哇——!”狗娃子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蹬着腿鞋底子蹭出两道泥印子:“俺娘……他拿镐把子捅俺……”
“哎呀!俺的狗娃子!”
刘寡妇嗷唠一嗓子把儿子薅起来,手指着富兴直抖:“富兴你咋回事?跟你媳妇置气拿孩子撒火?俺可瞅见了,她从苞米地回来时鬓角都乱了,指不定跟哪个老爷们搞地呢!这都下工一袋烟功夫了,别人早搁家喝汤了,她咋才磨叽回来?”
“啪!”
富兴的大巴掌跟甩鞭子似的掴在刘寡妇脸上,张芬芳在屋里听着都不禁打了一个哆嗦,听那响声跟拍在自己脸上似的,后槽牙都跟着发酸。
“你个嚼舌根的小寡妇!”富兴真生气了,镐把子重重杵在地上,“再敢编排俺媳妇,俺掰断你这贱舌头!信不信俺现在就上你家掀房盖?”
刘寡妇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