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对这结果并不意外,她的神情也很平静。
“先将那些流民隔离起来,若有年老幼龄体弱者,单独关押。”
说罢,她将几个方子都递给寻情:“年轻力壮者多以腹泻呕吐为主,体弱者或会发热及并发其他病情。你将这几个药方安排下去,我做了标注,针对不同的人分开使用。将我们之前采买的药材都用上,先保证庄子里人的安全。”
寻情仔细看完药方,轻舒了口气。
云菅又道:“叫家丁在庄子周围巡逻,将佃农也安排上。若还有心怀不轨的流民来偷袭,不必手下留情。”
“待此次疫病过去,我自会论功行赏。”
寻情闻言一笑,领命离去了。
云菅又想起别的事,坐下提笔写了片刻。
天色变得很快,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刻便乌云压顶。
云菅听见外面风声阵阵,抬头看了眼,起身去隔壁谢绥的屋关窗户。
进了屋,云菅先瞥一眼床上,却发现谢绥睡着了。
他脸侧向门这边,眼睛闭着,神情恬静又安详。
云菅驻足看了会,才走到窗前。
外面风很大,树叶哗啦哗啦作响。檐下灯笼来回晃荡,撞击到檐柱时发出沉闷的声音。
窗户被关起后,一切声响都被隔绝在外。
云菅看了会院子的动静,又回头看向床上。
谢绥还睡着,连姿势都没有变。
云菅皱了下眉,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探了下谢绥的额头。
还好,温度正常。
他只是睡着了。
云菅暗自松口气,想着刚认识谢绥时,对方可是警惕性极高的。
这位积威甚重的谢指挥使,甚至只要周围人呼吸一加重都能迅速而精准的捕捉到。
可现在,他却如此松懈、自如的躺在这里睡觉,甚至连外面刮起了大风,她进门来关了窗、探了他的额头都不知道。
可见是真的累了。
云菅想想也是,好像从拦车那日开始,谢绥就没睡过什么好觉。
或者从他遇见韩惟良并被算计开始,他应该就没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