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结账时她撕过小票看向最底下的时间,快四点了,将小票放进购物袋里,陈谣走出超市时,待在超市门口躲雨的人还有很多,玻璃窗上的雨点像豆子那么大了,凶猛且奋力地拍打着虚弱的对象。
陈谣将购物袋放进后座,她没直接去到驾驶座,而是打开后备箱找雨伞。超市有地下停车场,她家的小区也有,停完车可以直接坐电梯上楼。按理说,就算不按理,外面下冰雹,她也用不到雨伞。
可陈谣担心电梯里会下雨。
好吧,伞都放在副驾驶上了,意图还不明显吗。
不过这都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但季大概率已经走了。
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在雨里淋两个小时。
可即便这么想着,陈谣也依旧原路返回,她抱的是看热闹的探究心理,也实在是闲着没事干。
陈谣一开始就没想过人还在原地,所以车开到附近看见端坐在椅子上的但季时,她以为自己看岔了。
这场景实在虚幻又离奇,陈谣都不确定是但季有病还是她在做梦,竟然真的会有人疯到在雨中坐了两个小时。
陈谣在离但季五十米远处停车,她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在雨刷工作时,透过干净一瞬又马上被雨滴侵占的车窗盯着但季。
他低着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滑到下颌,又顺着下颌滑过喉结、锁骨,隐入紧贴着身体的衣物里。
他寂静地坐在那,悄无声息,湿透的黑t隐约印出有型的腹肌和腰线,他穿的黑色休闲裤,此时也湿哒哒的,勾出紧实又修长的一双腿。
陈瑶觉得,他孤零零地往那一坐,也在想着勾引人。
陈谣撑着伞下了车。
她此前没遇到过但季这样的,觉得很新奇。“你在观察世界吗?”陈谣站定在但季身前,只给自己撑伞。
但季闻声缓慢抬起头,他的眼睛也被雨打湿了,雾蒙蒙的,给人一种迷茫无措的怜爱感。但他本人看不出半点狼狈无措,反而仰头看着陈谣时还弯着眼:“不能让我也躲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