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了,她想的是自己和但季品味相近。
他周身的雨味都散着沉沉的木香味,这真像木材被雨打湿了,可湿木材不是这种味道。
湿木材也不会勾引人。
陈谣一直觉得这一香味只适用于某特定人群,在闻到但季身上的沉木香后,她知道试用于谁了。
这应当是幽远寺庙里,青灯古佛下,嘴里念着皈依的妖僧身上的味道,他嘴里念着皈依,实则在诱惑着门外的姑娘。
这木香并不清冷,反而因为其中的花椒味显得厚重迷乱。他那一双眼并非在看我佛,而只在姑娘进来后变得虔诚。
“要送你回家吗?”陈谣没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也没回答陈谣的问题。
“你家?”但季仰着头,给了一直想侵占他面庞的雨水一个机会,雨水降落在他的额,愉快地流过鼻子、上唇、嘴角,他还在笑。
“可以。”陈谣转身朝车走去。
但季坐着盯着她看了一会,“等等。”他叫停陈谣,站起身向她走去。
陈谣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不能让我也躲雨吗?”他又问了一遍。
“你已经淋湿了。”陈谣指出,既然已经湿透了,给你撑也没用。
一只苍白且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越过她,拿走她的伞,举起来。
滴答——
一滴雨点打在头顶,接着,凶猛的雨群打湿了陈谣的肩。
不止是肩,全身被雨打湿只需要几秒钟时间而已,衣物沾了水,开始寻找依附的肌肤。
陈谣抬眸看向但季。
木香缭绕在陈谣四周,或者说是沾有木香的雨打在她身上,连带着她也惹上了这一味道。她看见但季撑着她的伞,还听见他这么跟她说:
“现在,你也被雨淋湿了。”
挑弄、撩拨、诱惑、顽劣、肆意、无所顾忌……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但季向她呼啸而来的侵袭。
陈谣抿着唇,没有躲到他身边,也没有让他还伞,他说得对,她现在也被雨淋湿了。
打开车门的那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