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雨,”但季微笑着说,“要来我家吗?”
“不要。”陈谣说,她划开手机,递给但季,直白地说:“你电话。”
在但季接过手机输号码的过程中,陈谣直视着他的下半张脸,精确点说,是嘴唇。
他的嘴唇薄且冷,但立体感和质感却清晰可见,唇色淡却不失润泽,上下唇贴着的时候嘴角自然地上翘,配上线条利落干脆的下颌,二者很像利剑与玫瑰。
玫瑰生于阿芙罗狄忒的花圃,本身纠缠着刺骨淬毒的荆棘,利剑的作用从来只是为了让玫瑰更具吸引力。
“下次见。”将手机还给陈谣,但季推开车门,下了车,对淅淅沥沥的雨置若罔闻。
“但季。”陈谣叫住他,她松开安全带,俯身从后座拿出那把湿漉漉的伞,手腕露在但季眼前,白皙又纤细,“要不要?”
目光在拿伞的手上停留了三秒,但季的视线上移至陈谣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他垂眸和车里的陈谣对视,眼眸中藏着沉寂深暗的海水,一阵一阵海浪在平静的水面下波动汹涌,在海岸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将暗藏的欲望递送过来,赤丨裸裸地拍打着裸露的峭壁。
“要。”他定定地看着陈谣说,语调中夹杂着说不尽的暧昧。
陈谣无视他眼中的勾引,拉开车上的小盒子,拿出一盒感冒药,这是之前出差感冒时买的,多出来了,原本打算给自己备着。
她略微仰着头看向但季,淡声说:“这个也拿着吧,你应该会用上。”
但季接过陈谣递来的感冒药,神情不变,笑意依旧,他对他人的示好习以为常,“谢谢。”他说。
但季的笑容随着陈谣驱车驶去而逐渐消失,他往小区方向走了几步,余光一瞥右手拿着的伞。
他身上的衣服因为早前的瓢泼大雨仍半湿着,且此时的雨下得不大,丝丝点点如飘尘般,怎么看,现在都确实没必要打伞。
反正也已经湿透了。
但季的目光移上看向阴沉的天空,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他开了伞,扑面而来的细雨顿然被隔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