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东西让他不得不冒险来这里探查。现在正是他蜕皮变幻重获新生的重要时刻,他必须亲自排除隐患,确保一切准备万无一失。
哪怕他虚弱衰老实力远不如全盛时期,可海水下面的那个东西再怎么闹腾,也不过就是条死鱼罢了。
村长又忌惮海里的东西,又对自己充满信心。
他放下船桨,扭动着脖子和身体,他的整个身体没有骨头似的晃动拉伸,干瘦的手臂和双腿耷拉在长条形的身体上如四根枯树枝。
你很难说那是一条蛇一条蛟或者什么近似的动物,出现在海面上的更像是一根挤满了碎肉血水的大肉肠。
那些被填塞进去的肉块随着身体扭动而不断互相挤压,仿佛仍活着一般发出□□哀鸣般的粘腻声响。干燥而褶皱的皮肤呈现肮脏的半透明黑绿色,细小的鳞片脱落了大半,任何一个动作都会摩擦下掉粉一样的大片皮屑,落在海面上发出反应剧烈被腐蚀般的滋滋声响。
徐饮棠站起身好看得更清楚一点,看到那根肉肠立起来的那个开口骤然喷出大量肉糜血水的混合物,不禁提出了一个令人沉默的疑问“你说这是上面,还是下面?”
村长的这个形态不仅像肉肠,还像他在科普节目里看到的七鳃鳗的超巨大版,要知道七鳃鳗进出可都是一个口,不分前后上下的。
时月白无奈地叹气,“不管是吐出来的,还是拉出来的,你都成功让我不想下水了。”
呕吐物和排泄物,哪个都很恶心人。
徐饮棠歪着头看他,眼睛眨了眨露出徐二宝同款的无辜神情,“自然水体本来就是各种生物的化粪池,我们得尊重水生物种天性。”
同样根据他看的科普节目,赤道的海水里都能找到极地鲸鱼拉出来的粑粑呢。
“当然,”徐饮棠补充道,“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他们说话间,村长喷出的碎肉血水已经扩散到了周围的一小片水域,粘稠的肉红色与污浊油腻的海水形成一条互不相容的分界线,且海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那些碎肉血水,将其同化为和自己一样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