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它又忍不住感到后怕和庆幸,梦境里的噩梦又增添了新的惊悚素材。
徐二宝从来都是最聪明的一个,所以它比其他几个傻乎乎的兄弟更快地意识到了对面跟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又闻起来判若两人的“妈妈”是谁,也更快更快地意识到了只要妈妈稍微变幻一下心思,哪怕妈妈还是爱它们的妈妈,那些顺从到连灵魂都被恐惧与崇拜碾碎的“孩子”都会是它们的未来。
那一个“妈妈”的悲悯与慈爱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泥泞汪洋,里面没有一丝可以呼吸的氧气。
徐二宝因此不寒而栗,喉咙里发出刚出生时尖细绵软的呜咽。
“不会认错我们呢,它们……还有他——”
祂转头看向窗外,与站在草坪上的时月白对上了视线。
时月白不应该察觉到祂的存在,即使他觉察到了,也应当会与徐饮棠的存在混淆才对,可是瞬息间撞破窗户冲进来的巨大黑猫,那金色的泛着残忍血腥色彩的兽瞳,耸背炸毛发出威慑哈气声的攻击姿态,无不证明这美味的祭品,绝不会认错自己的神明。
就跟崽崽们也只是说祂“像妈妈”,不像祂巢穴里的某些蠢货,被祂和徐饮棠系出同源的气息弄得晕头转向。
“嘘——没事的。”徐饮棠抱住凯西猫,按下了它凶猛猫猫拳的起手式,也顺势制止了仅差半秒冲进来的时月白,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后颈,“祂没有恶意,只是……”
他结合实际情况,组织了一下合适的措辞:“只是……想来看看?”
如果他没有猜错,第一次接触大概是怀上徐四喜的那一次。他的灵魂被超出限度的冲击推到了命运的分叉口,无数关于未来的可能在同一时间欢聚一堂,他们举杯宴饮,谈论他们的世界里,关于他未来的一切。
是怪物,是神明。
是人类,也是行走的亡灵。
“不……你不在那里。”徐饮棠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你在那里,就不会有他们。”
祂的存在如此庞大,只是出现在命运之中,都会将其他所有的可能性化为虚无。
“是的,我不在那里。”祂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