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命运黑暗的交叉点毫无自知之明散发着光亮的“徐饮棠”,哪怕那光亮微弱得连他自己都无法照亮,也依旧明亮到吸引了祂的注意。
于是祂出现在了这里——就像徐饮棠说的,祂只是“想来看看”,既不知道今天会有一场婚礼一个抓捕计划和一个满怀恶意的杀人魔,也只是随机选中了最为顺眼的路人当进入这个世界的敲门砖。
“我是特殊的?”徐饮棠用肯定的语气发出询问,不等祂回答又追问道,“从哪里开始?”
祂看向了时月白,“他。”
时月白在看清室内的情况后就迅速控制住了自己,虽然还维持着警惕炸毛随时能跟邪神碰一碰的威慑姿态,但收敛起了冲进来时那股要跟邪神同归于尽的杀气。
邪神ptsd是玩家的共患病,一抬头看见一个黑得冒烟的邪神顶着你未婚夫的脸站在你未婚夫的房间里,瞬间时月白就听见自己神经断裂理智崩塌的声音。
即使现在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沸腾的血液——绒毛、胡须、探出嘴唇的尖牙和噼啪变形的骨骼,狰狞的红色月亮所照出的,是即将抛却人类的一切,为兽性与疯狂所主宰的魔女。
徐饮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从他唇角冒出来的锐利犬齿,又揉了一下脸颊软软的绒毛,重复着问道:“他?”
祂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祂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解释”这件事情,直到徐饮棠吃完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又给祂分享了一杯冰镇可乐,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否记得他刚来医院的时候,被打得太厉害了,一直一直在发烧?”
——祂一副对祂那边的时月白记忆深刻所有的相处细节都如数家珍的样子。
徐饮棠捋着时月白胡须的手松了一下,莫名感到一阵心虚,他的视线游移,很难从模糊的记忆里找出时月白有没有被打得发过烧,而那些鼻青脸肿看起来一个样的小孩子里,哪个又是时月白。
流鼻血的那个?
还是掉了一颗牙的那个?
总之不是断了腿的那个,但也有可能是断了胳膊的那个。
徐饮棠沉默不超过一秒,祂便已经洞悉了他完全忘了这桩事,“那样的痛苦持续了……用你们的计时法,13天6小时